Photo Credit: Franz Ferdinand Hostel
A time to turn your eyes away
Is there a time for keeping your head down
For getting on with your day
會有能夠置身事外的時候嗎
能夠轉頭不看的時候
會有能夠把頭低下的時候嗎
好讓日子繼續過下去
Is there a time for kohl and lipstick
A time for cutting hair
Is there a time for high street shopping
To find the right dress to wear
會有能夠塗眼影跟口紅的時候嗎？
能夠去剪頭髮
會有能夠到大街上逛逛購物的時候嗎？
好去買件合適的衣服
Is there a time to walk for cover
A time for kiss and tell
Is there a time for different colors
Different names you find it hard to spell
會有能夠遊行示威的時候嗎
能夠親吻與訴說的時候
會有各種膚色和各種你不會拼的名字
都和平共處的時候嗎
Is there a time for first communion
A time for east 17
Is there a time to turn the mecca
Is there a time to be a beauty queen
會有能夠接受第一次聖餐的時候嗎？
能夠迷戀East 17合唱團的時候
會有能夠朝向麥加的時候嗎
會有能夠當選美皇后的時候嗎
Here she comes
Heads turn around
Here she comes
To take her crown
她走過來了
大家都轉頭引頸
她走過來了
要接受后冠加冕
這是一首U2原唱的曲子, Miss Sarajevo
而此MV版本是由U2和帕華洛帝在1995年在義大利的演唱會錄音(Pavarotti and Friends)
這首歌背後的故事
則是一個紀錄片計畫,
由美國記者Bill Carter發起, 邀請U2主唱Bono製作
背景是當時(1993)正在遭受波士尼亞內戰的塞拉耶佛
藉由拍攝當時17歲的塞拉耶佛小姐,
A time for cutting hair
Is there a time for high street shopping
To find the right dress to wear
會有能夠塗眼影跟口紅的時候嗎？
能夠去剪頭髮
會有能夠到大街上逛逛購物的時候嗎？
好去買件合適的衣服
Is there a time to walk for cover
A time for kiss and tell
Is there a time for different colors
Different names you find it hard to spell
會有能夠遊行示威的時候嗎
能夠親吻與訴說的時候
會有各種膚色和各種你不會拼的名字
都和平共處的時候嗎
Is there a time for first communion
A time for east 17
Is there a time to turn the mecca
Is there a time to be a beauty queen
會有能夠接受第一次聖餐的時候嗎？
能夠迷戀East 17合唱團的時候
會有能夠朝向麥加的時候嗎
會有能夠當選美皇后的時候嗎
Here she comes
Heads turn around
Here she comes
To take her crown
她走過來了
大家都轉頭引頸
她走過來了
要接受后冠加冕
這是一首U2原唱的曲子, Miss Sarajevo
而此MV版本是由U2和帕華洛帝在1995年在義大利的演唱會錄音(Pavarotti and Friends)
這首歌背後的故事
則是一個紀錄片計畫,
由美國記者Bill Carter發起, 邀請U2主唱Bono製作
背景是當時(1993)正在遭受波士尼亞內戰的塞拉耶佛
藉由拍攝當時17歲的塞拉耶佛小姐,
揭露當時塞拉耶佛已被塞爾維亞圍城近一年(後來被圍城整整四年)
圍城期間, 沒有任何水電食物, 也幾乎被國際社會所漠視的事實
也因著這首歌, 讓國際社會正視到當時塞拉耶佛圍城的嚴重性
間接促成了後續聯國介入波士尼亞內戰,
終於結束這場慘無人寰的悲劇...
其實從巴爾幹回來已經半年
最想寫, 但也最難寫的就是, 關於塞拉耶佛的這些事
每當回顧這些照片, 或是看到這段MV, 這段音樂
心裡還是激動
90年代的巴爾幹波士尼亞, 儼然是類似目前敘利亞或伊拉克的角色
每天都佔據著國際新聞的頭版
當時年紀輕, 也並不瞭解事情的始末
覺得同情, 但也僅只於此
十多年後即將親身踏上這片戰火蹂躪後的土地
閱讀了這段歷史, 心中開始有著更複雜的想法
從十三世紀開始被鄂圖曼帝國統治數百年的巴爾幹半島
自十九世紀鄂圖曼帝國衰落後
便落入列強爭奪, 歐洲火藥庫的命運
猶如萬里外的中國
第一次世界大戰, 便是直接在塞拉耶佛拉丁橋上的第一槍所點燃
一戰後鄂圖曼解體, 巴爾幹上的南斯拉夫成立
二戰後共產主義滲入東歐
但南斯拉夫鐵托政權是少數不為俄共控制
也是當時諸多共產國家中相對強盛的國家
塞拉耶佛還曾經主辦過1984年冬季奧運, 風光一時
然而90年代蘇聯解體, 東歐瓦解
巴爾幹也無法自外於這波民族主義的瘋狗浪
南斯拉夫被推翻, 原本南斯拉夫的各個聯邦國紛紛獨立
繼斯洛維尼亞, 克羅地亞後, 波士尼亞也尋求獨立
然而對於擁有塞拉耶佛重鎮的波士尼亞,
以原南斯拉夫為主體的塞爾維亞終於忍不住出手
長達四年的波士尼亞內戰因此爆發
我的故事則是從一場free walking tour開始
其實塞拉耶佛並沒有甚麼驚天美景
但是歷史的巧合, 塞拉耶佛在每段歷史中都扮演關鍵的角色
塞拉耶佛本就是個歷史名城
十三世紀這裡就是鄂圖曼帝國最繁華的城市和大學
一次世界大戰的第一槍起源地
1992-1995 長達四年的波士尼亞圍城內戰...
每個歷史事件都在這裡留下深刻印記
這樣的地方, 光自己遊覽是萬萬不夠的
一定得找一個好的導覽, 聽聽他說的故事...
波士尼亞內戰開始之初
塞軍挾著精良武器優勢, 始終擁有優勢
同時由於地形關係, 塞拉耶佛呈狹長形地勢, 周圍全是山丘包圍
這給了塞軍圍城戰的絕佳契機
圍城示意圖. 塞軍居高臨下將整個城圍得水洩不通
1992-1995 長達四年內戰
塞拉耶佛整整四年處於被塞爾維亞軍圍城的情況
沒有水, 沒有電, 甚麼都沒有
食物只能靠每天聯合國空運的食物勉強果腹
在這種情況下, 活下來都是奢侈
如此慘無人道的圍城, 聯合國卻只定義這為前南斯拉夫分裂後的內戰
不聞不問長達四年
直到 1995 第二顆炸彈直接炸到, 這個居民唯一能買東西的市場
死傷百餘人, 才引起國際社會真正重視
聯合國出兵攻打塞爾維亞, 也才結束這漫長的波士尼亞內戰...
圍城時的市場. 市場裡的東西少的可憐
今天的市場
Walking tour 一開始便選在這個市場
導覽員是個當地大學剛畢業的年輕人
內戰時他應該還在念書
然而他在介紹這段歷史時
並沒有太多的氣憤, 太多的憂傷
我很想問他, 難道對對方沒有怨恨嗎?
可是似乎塞拉耶佛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再苦, 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圍城的歲月, 四年, 一晃眼就過去了...
導覽員花了三十分鐘, 就在這市場前
講述這段歷史, 和戰爭中他們的生活
沒有人覺得枯燥厭煩
然而空氣是凝重的
原本在東歐算是強大的南斯拉夫
解體後只是為了少數民族主義的煽動
導致長達數年, 種族殘殺的悲劇
反戰, 在參加了這個 tour, 雙腳走過這段歷史, 才能有更深刻的體悟...
第二天, 我去了歷史博物館(Historical Museum of Bosnia and Herzegovina)
這是塞拉耶佛屈指可數的博物館之一
另一個在隔壁的國立波赫博物館, 國家已經宣布無錢經營
反倒是裡面的員工自發當起無酬義工, 讓這個博物館繼續撐下去
而我去的這個歷史博物館, 也就只有一個老先生看門
沒有空調....展覽也是簡單的珍珠板隔間
有點諷刺
號稱巴爾幹歷史名城頭牌的塞拉耶佛,
窮到連個像樣的博物館都無法經營?
(卻可以每年花大錢辦眾星雲集的塞拉耶佛電影展?)
硬體是貧乏的
展出的內容可不要小看
歷史博物館常設的展覽
就是波士尼亞內戰時的相關新聞照片展
這大概已經傾波赫全國之力找出的照片了
在當年那個沒水沒電甚麼都沒有的內戰中
能有任何照片流傳, 堪屬不易.....
用這些照片
加上前一天的導覽
似乎可以開始看清這場內戰到底是甚麼樣子
戰爭中, 水就是最珍貴的資源
這根唯一的水管就是全市唯一的水源
市區盡是被炸扁的建築
戰爭中, 能吃上一頓飯該是如此幸福?
許多戶人家共用一個簡單的火源, 就在路上煮起飯來
而事實上, 戰爭的物資及其匱乏
所以聰明的當地人便"發明"了許多家用器具
這些"新型家電"用最少量的水源和火種, 完全不用(也沒有)電力
還是滿足了人們最基本的飲食和供暖需求
How to survive? Sarajevo invention!
現場也陳設了一個模擬的戰時家庭
因為建築多半被炸得多處損毀
一個本來完整的家大概只會剩下一個房間是完好的
大夥就一起生活在這個房間裡
戰爭中, 能和家人在一起, 就是萬幸....
四年圍城之戰
塞爾維亞切斷所有塞拉耶佛的任何物資出入
數百萬居民賴以惟生的
就是聯合國每天數十架次的空運補給
透過塞拉耶佛秘密隧道, 從機場運到市區
唯一的電訊纜線也埋在這個隧道裡
Note: 這條隧道目前也以成為景點得以參觀
從塞拉耶佛遊客中心每天有包車前往
路上還有"營業"的麵包攤
大概是唯一買的到外食來源
交通也是一大問題
圍城期間, 塞軍是直接架設機關槍在每個制高點建築物上
想要移動怎麼辦? 看準了....快跑啊
也因此這張照片變成了後來波士尼亞內戰經典照片之一
民眾過馬路時只能依靠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坦克車當掩護
而聯合國, 就像這個抽菸的聯國肥佬, 甚麼事也做不了
所謂的聯合國"維和部隊", 對和平一點貢獻都沒有
然而物質生活的匱乏
打不倒波士尼亞人的韌性
根據導覽員的說法
在圍城的四年內
當然不會有所謂的學校
但是他們利用安全的空地, 自發性地組成許多小組
仍舊扮演著學校的功能
甚至, 他們還不忘苦中作樂!
塞拉耶佛在內戰前, 原本就是巴爾幹藝文活動活耀的城市
四年的內戰
並未澆熄創作者的熱情
相反地, 他們發起在波士尼亞國內及國外更多的演出
(也包括Miss Sarayevo歌曲裡提及的選美比賽)
用藝術的手段, 喚醒世人對這場內戰的漠視!
晚上, 回到hostel
Hostel本身就是個被炸一個大洞的民居
外面剛好有個陽台
炎炎夏日仲夏夜, 正適合拿把椅子來陽台乘涼
鄰居剛好是個上年紀的本地白髮女士
聊著聊著, 很自然地就提到了這段戰爭的歷史
畢竟只是十幾年前的事
我知道這是個極其敏感的話題
很小心地開啟這個話題
實在是因為, 我太想知道本地人對這場戰爭的看法
我們先聊到了南斯拉夫
"南斯拉夫的日子好過嗎"
"當然...."
老奶奶毫無疑問地說
南斯拉夫的歲月, 顯然是驕傲的
雖是共黨國家,
但南國的鐵托政權算是東歐共黨陣營中相對開放, 經濟發展的國家
塞拉耶佛作為南斯拉夫的指標城市
傲視當時的整個東歐
"戰爭都是那群愛搞政治的人搞出來的...."
女士繼續地說道
有許多波士尼亞族的家庭, 其實和塞爾維亞族
都有著錯綜複雜的通婚關係
大部分的家庭都是混合著兩個民族
甚至還包括了克羅埃西亞族
兩個民族絕對不是不相往來
相反地
是關係密切的無法分開
然而玩弄民族主義的政客
利用東歐瓦解時政局的脆弱
促成了這場內戰
一場標榜波士尼亞獨立vs反獨立的戰爭
對應到
一個個怎麼理也理不清楚的波族+塞族家庭
這個長達四年的內戰, 更加地令人不捨, 與不解
昨日還是同一國, 今日卻要慘忍廝殺
內戰, 到底是為了甚麼
而更令人不解的是當年國際社會的態度
在戰爭期間, 以歐盟為首的聯合國宣稱要盡速結束這場不人道的圍城
然而實際派駐在當地的各國維和部隊
卻始終不肯積極干預當地的圍城行動
每一國心懷鬼胎, 最後都只為了自己國家利益著想
沒人真正關心這場內戰
這是波士尼亞內心深處的痛
遭到背叛的痛
歐洲, 還是波士尼亞的家嗎
也無怪乎在路上到處都可見到這樣的標語
Europe, wasn't it enough....1992+1995
老奶奶的先生
就在內戰中受傷了
他只能透過戰時唯一的對外管道-機場隧道
每次很辛苦很危險的對外取得醫療資源
說到一半, 女士沉默了
似乎是進入到這段回憶裡太深
我無從得知, 她的丈夫最後是否安好
我不好再說甚麼了
我們一起看著牆外的彈孔, 沉默許久....
而問不出口的問題
"您同意波士尼亞獨立嗎"
"您恨塞爾維亞人嗎"
.....
這些問題, 我真問不出口
如果場景, 無可避免地
換成是明日的台港澳
答案, 又該是甚麼....
(本文照片為小正子在背包客棧發文之照片, 目前正找尋原始照片檔中)
圍城期間, 沒有任何水電食物, 也幾乎被國際社會所漠視的事實
也因著這首歌, 讓國際社會正視到當時塞拉耶佛圍城的嚴重性
間接促成了後續聯國介入波士尼亞內戰,
終於結束這場慘無人寰的悲劇...
其實從巴爾幹回來已經半年
最想寫, 但也最難寫的就是, 關於塞拉耶佛的這些事
每當回顧這些照片, 或是看到這段MV, 這段音樂
心裡還是激動
90年代的巴爾幹波士尼亞, 儼然是類似目前敘利亞或伊拉克的角色
每天都佔據著國際新聞的頭版
當時年紀輕, 也並不瞭解事情的始末
覺得同情, 但也僅只於此
十多年後即將親身踏上這片戰火蹂躪後的土地
閱讀了這段歷史, 心中開始有著更複雜的想法
從十三世紀開始被鄂圖曼帝國統治數百年的巴爾幹半島
自十九世紀鄂圖曼帝國衰落後
便落入列強爭奪, 歐洲火藥庫的命運
猶如萬里外的中國
第一次世界大戰, 便是直接在塞拉耶佛拉丁橋上的第一槍所點燃
一戰後鄂圖曼解體, 巴爾幹上的南斯拉夫成立
二戰後共產主義滲入東歐
但南斯拉夫鐵托政權是少數不為俄共控制
也是當時諸多共產國家中相對強盛的國家
塞拉耶佛還曾經主辦過1984年冬季奧運, 風光一時
然而90年代蘇聯解體, 東歐瓦解
巴爾幹也無法自外於這波民族主義的瘋狗浪
南斯拉夫被推翻, 原本南斯拉夫的各個聯邦國紛紛獨立
繼斯洛維尼亞, 克羅地亞後, 波士尼亞也尋求獨立
然而對於擁有塞拉耶佛重鎮的波士尼亞,
以原南斯拉夫為主體的塞爾維亞終於忍不住出手
長達四年的波士尼亞內戰因此爆發
我的故事則是從一場free walking tour開始
其實塞拉耶佛並沒有甚麼驚天美景
但是歷史的巧合, 塞拉耶佛在每段歷史中都扮演關鍵的角色
塞拉耶佛本就是個歷史名城
十三世紀這裡就是鄂圖曼帝國最繁華的城市和大學
一次世界大戰的第一槍起源地
1992-1995 長達四年的波士尼亞圍城內戰...
每個歷史事件都在這裡留下深刻印記
這樣的地方, 光自己遊覽是萬萬不夠的
一定得找一個好的導覽, 聽聽他說的故事...
波士尼亞內戰開始之初
塞軍挾著精良武器優勢, 始終擁有優勢
同時由於地形關係, 塞拉耶佛呈狹長形地勢, 周圍全是山丘包圍
這給了塞軍圍城戰的絕佳契機
圍城示意圖. 塞軍居高臨下將整個城圍得水洩不通
1992-1995 長達四年內戰
塞拉耶佛整整四年處於被塞爾維亞軍圍城的情況
沒有水, 沒有電, 甚麼都沒有
食物只能靠每天聯合國空運的食物勉強果腹
在這種情況下, 活下來都是奢侈
如此慘無人道的圍城, 聯合國卻只定義這為前南斯拉夫分裂後的內戰
不聞不問長達四年
直到 1995 第二顆炸彈直接炸到, 這個居民唯一能買東西的市場
死傷百餘人, 才引起國際社會真正重視
聯合國出兵攻打塞爾維亞, 也才結束這漫長的波士尼亞內戰...
圍城時的市場. 市場裡的東西少的可憐
今天的市場
Walking tour 一開始便選在這個市場
導覽員是個當地大學剛畢業的年輕人
內戰時他應該還在念書
然而他在介紹這段歷史時
並沒有太多的氣憤, 太多的憂傷
我很想問他, 難道對對方沒有怨恨嗎?
可是似乎塞拉耶佛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再苦, 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圍城的歲月, 四年, 一晃眼就過去了...
導覽員花了三十分鐘, 就在這市場前
講述這段歷史, 和戰爭中他們的生活
沒有人覺得枯燥厭煩
然而空氣是凝重的
原本在東歐算是強大的南斯拉夫
解體後只是為了少數民族主義的煽動
導致長達數年, 種族殘殺的悲劇
反戰, 在參加了這個 tour, 雙腳走過這段歷史, 才能有更深刻的體悟...
第二天, 我去了歷史博物館(Historical Museum of Bosnia and Herzegovina)
這是塞拉耶佛屈指可數的博物館之一
另一個在隔壁的國立波赫博物館, 國家已經宣布無錢經營
反倒是裡面的員工自發當起無酬義工, 讓這個博物館繼續撐下去
而我去的這個歷史博物館, 也就只有一個老先生看門
沒有空調....展覽也是簡單的珍珠板隔間
有點諷刺
號稱巴爾幹歷史名城頭牌的塞拉耶佛,
窮到連個像樣的博物館都無法經營?
(卻可以每年花大錢辦眾星雲集的塞拉耶佛電影展?)
硬體是貧乏的
展出的內容可不要小看
歷史博物館常設的展覽
就是波士尼亞內戰時的相關新聞照片展
這大概已經傾波赫全國之力找出的照片了
在當年那個沒水沒電甚麼都沒有的內戰中
能有任何照片流傳, 堪屬不易.....
用這些照片
加上前一天的導覽
似乎可以開始看清這場內戰到底是甚麼樣子
戰爭中, 水就是最珍貴的資源
這根唯一的水管就是全市唯一的水源
市區盡是被炸扁的建築
戰爭中, 能吃上一頓飯該是如此幸福?
許多戶人家共用一個簡單的火源, 就在路上煮起飯來
而事實上, 戰爭的物資及其匱乏
所以聰明的當地人便"發明"了許多家用器具
這些"新型家電"用最少量的水源和火種, 完全不用(也沒有)電力
還是滿足了人們最基本的飲食和供暖需求
How to survive? Sarajevo invention!
現場也陳設了一個模擬的戰時家庭
因為建築多半被炸得多處損毀
一個本來完整的家大概只會剩下一個房間是完好的
大夥就一起生活在這個房間裡
戰爭中, 能和家人在一起, 就是萬幸....
四年圍城之戰
塞爾維亞切斷所有塞拉耶佛的任何物資出入
數百萬居民賴以惟生的
就是聯合國每天數十架次的空運補給
透過塞拉耶佛秘密隧道, 從機場運到市區
唯一的電訊纜線也埋在這個隧道裡
Note: 這條隧道目前也以成為景點得以參觀
從塞拉耶佛遊客中心每天有包車前往
路上還有"營業"的麵包攤
大概是唯一買的到外食來源
交通也是一大問題
圍城期間, 塞軍是直接架設機關槍在每個制高點建築物上
想要移動怎麼辦? 看準了....快跑啊
也因此這張照片變成了後來波士尼亞內戰經典照片之一
民眾過馬路時只能依靠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坦克車當掩護
而聯合國, 就像這個抽菸的聯國肥佬, 甚麼事也做不了
所謂的聯合國"維和部隊", 對和平一點貢獻都沒有
然而物質生活的匱乏
打不倒波士尼亞人的韌性
根據導覽員的說法
在圍城的四年內
當然不會有所謂的學校
但是他們利用安全的空地, 自發性地組成許多小組
仍舊扮演著學校的功能
甚至, 他們還不忘苦中作樂!
塞拉耶佛在內戰前, 原本就是巴爾幹藝文活動活耀的城市
四年的內戰
並未澆熄創作者的熱情
相反地, 他們發起在波士尼亞國內及國外更多的演出
(也包括Miss Sarayevo歌曲裡提及的選美比賽)
用藝術的手段, 喚醒世人對這場內戰的漠視!
晚上, 回到hostel
Hostel本身就是個被炸一個大洞的民居
外面剛好有個陽台
炎炎夏日仲夏夜, 正適合拿把椅子來陽台乘涼
鄰居剛好是個上年紀的本地白髮女士
聊著聊著, 很自然地就提到了這段戰爭的歷史
畢竟只是十幾年前的事
我知道這是個極其敏感的話題
很小心地開啟這個話題
實在是因為, 我太想知道本地人對這場戰爭的看法
我們先聊到了南斯拉夫
"南斯拉夫的日子好過嗎"
"當然...."
老奶奶毫無疑問地說
南斯拉夫的歲月, 顯然是驕傲的
雖是共黨國家,
但南國的鐵托政權算是東歐共黨陣營中相對開放, 經濟發展的國家
塞拉耶佛作為南斯拉夫的指標城市
傲視當時的整個東歐
"戰爭都是那群愛搞政治的人搞出來的...."
女士繼續地說道
有許多波士尼亞族的家庭, 其實和塞爾維亞族
都有著錯綜複雜的通婚關係
大部分的家庭都是混合著兩個民族
甚至還包括了克羅埃西亞族
兩個民族絕對不是不相往來
相反地
是關係密切的無法分開
然而玩弄民族主義的政客
利用東歐瓦解時政局的脆弱
促成了這場內戰
一場標榜波士尼亞獨立vs反獨立的戰爭
對應到
一個個怎麼理也理不清楚的波族+塞族家庭
這個長達四年的內戰, 更加地令人不捨, 與不解
昨日還是同一國, 今日卻要慘忍廝殺
內戰, 到底是為了甚麼
而更令人不解的是當年國際社會的態度
在戰爭期間, 以歐盟為首的聯合國宣稱要盡速結束這場不人道的圍城
然而實際派駐在當地的各國維和部隊
卻始終不肯積極干預當地的圍城行動
每一國心懷鬼胎, 最後都只為了自己國家利益著想
沒人真正關心這場內戰
這是波士尼亞內心深處的痛
遭到背叛的痛
歐洲, 還是波士尼亞的家嗎
也無怪乎在路上到處都可見到這樣的標語
Europe, wasn't it enough....1992+1995
老奶奶的先生
就在內戰中受傷了
他只能透過戰時唯一的對外管道-機場隧道
每次很辛苦很危險的對外取得醫療資源
說到一半, 女士沉默了
似乎是進入到這段回憶裡太深
我無從得知, 她的丈夫最後是否安好
我不好再說甚麼了
我們一起看著牆外的彈孔, 沉默許久....
而問不出口的問題
"您同意波士尼亞獨立嗎"
"您恨塞爾維亞人嗎"
.....
這些問題, 我真問不出口
如果場景, 無可避免地
換成是明日的台港澳
答案, 又該是甚麼....
(本文照片為小正子在背包客棧發文之照片, 目前正找尋原始照片檔中)
(這是在背包客棧發的第一篇文. 部落格就保存了當年的發文格式, 也保留著當年寫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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